只看甜饼的番茄和鱼

一口!就让我嗑一口!!

澜久 | 远山归1

*接剧中凌凌车祸回到现实,没有50年的游戏研发,50年太长啦,换个真实的老公来陪可爱凌凌

*私设:1.现实中的凌凌抑郁症(来自剧组取景地的简介);2.俩人小时候短暂相遇过

*远山有归路,碧云晓天晴

  

  0

  ——他叫什么名字?

  阮澜烛。

  ——他有跟你沟通吗?

  有。

  ——说了什么呢?

  他说……

  ……

  

  1

  希望你永远平安,快乐。

  

  2

  凌久时从诊室出来,门外的助理小姐姐立刻递上一杯温水。

  “要在大厅休息一下吗?”

  凌久时脚步一顿,有些无措地摆手,小声道:“谢谢,不用了。”

  助理于是带着恰到好处地笑容嘱咐他路上小心。

  门诊楼和住院楼中间有段路,冬日阳光难得这么好,顽强的矮植绿油油,叶子被晒出脉络,在风里一晃一晃。

  凌久时闷着头走路,猝不及防被阳光照到,不由得眯眼。

  他寻了个墙根下的阴凉缝隙,溜边走。

  上午十点,楼下很热闹。

  他听见有人在笑,于是停下脚步,没看见是谁,只觉得声音耳熟。

  听了半天,忽然想起来,是他隔壁房间的双相患者。

  大概是狂躁发作了。

  凌久时快步离开。

  他昨晚没睡好,今早的心理咨询又耗尽了力气,这会儿不想碰见任何人。

  刚走到住院部楼下,一道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。

  凌凌。

  凌久时控制住自己没有寻声望去,僵着身体走进一楼电梯。

  凌凌。

  那声音缠住他,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重复。

  声音很温柔,很好听,他也觉得欣喜。

  只是没忍住看向电梯轿厢时,还是红了眼眶。

  ——电梯四个镜面里,层层叠叠只有他一人。

  

  3

  “我还是不建议你现在出院。”陈非皱眉,一页页翻着病例,“先不说你的骨折还得静养,之前脑部的淤血还得拍个ct复查,脑震荡的症状也没有完全消失。”

  “还有你的——”

  他忽然抬头,才发现凌久时在发呆,目光落在他的白大褂上,又好像透过白大褂,看到了另一个人。

  “凌久时。”陈非颇为无奈地伸手在他面前打个响指,“想什么呢?”

  凌久时整个人向后一缩:“……什么?”

  “我说,我不建议你现在出院。”

  陈非来之前凌久时刚睡完午觉,精神还算好,闻言笑了下:“我知道,但这也没办法。”

  他道:“我没钱了呀。”

  陈非推了推眼镜,看向身边的实习生:“给他申请一下院内垫付。”

  “不用了。”

  凌久时笑得眉眼弯弯:“我们素昧平生,太麻烦你了。”

  陈非没好气:“不是你一上来就说我是兽医的时候了?”

  “抱歉,我当时认错了人。”

  陈非看着他,忽然道:“凌久时,我不认识阮澜烛。”

  凌久时的笑容骤然崩裂一条缝隙,深吸口气才道:“我知道,我问过你……”

  “你问过我五次。”陈非说,“我不认识阮澜烛,但我认识你。”

  “凌久时,在你的世界里,我们不算朋友吗?”

  凌久时小声道:“算。”

  “那作为朋友,我给你申请院内垫付,你晚点出院,不行吗?”

  凌久时避开他的目光,看着虚空,半晌,缓缓摇头:“不行。”

  陈非拧眉:“因为阮澜烛?”

  “你不认识他。”

  “可他对我很重要……”

  

  4

  凌久时看起来不像个抑郁症患者。

  或者说,看起来没那么严重。

  他只是不爱说话,喜欢靠着窗户看外面风景,却又不爱去楼下,容易莫名其妙地流泪。

  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太大的问题。

  他跟人打交道会说谢谢,会礼貌周到地点头客气,精神好的时候会主动问需不需要帮忙,偶尔笑起来温柔又可爱,哄得医生护士母爱泛滥。

  只有他的主治医生和陈非知道,他有严重的幻听、躯体化和自我伤害,治疗中极不配合。

  太阳缓缓下落。

  阳光是有限的,到点了就要被收回。

  明天,他就要出院了。

  熹微日光里,凌久时靠窗而立,薄薄的身影形销骨立。

  目光所及处,一点点被黑暗侵吞。

  直至他自己。

  未点灯的黑夜空荡荡的,只余那一声又一声的低声呼唤。

  凌凌。

  凌凌呵……

  

  5

  早八的护士站是最忙碌的,交接班后查房纷纷攘攘。

  凌久时不想添麻烦,在床上多躺了一个小时,十点才去办出院。

  护士站和医生办公室却空空荡荡,只剩了一个值班的实习生。

  “今天据说公司股东来检查,都去迎接领导了。”实习生解释了一句,“病案需要带走一份吗?”

  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

  他就这么两手空空地离开。

  从车祸醒来到现在,他转了一次院,呆了总共两个多月。

  吴琦来看过他几次,给他带了水果零食,唯独忘了给他带件衣服。

  凌久时自己也没在意。

  以至于今天出院,他要换住院病服,才发现自己手边只有车祸时那套格子衫。

  衣服没沾血,就是在地上蹭的灰扑扑。

  穿着病号服出去买件衣服再回来这种选项被一秒拒绝。

  他随意掸了掸,套在身上,走向疗养院大门。

  吴琦说开车来接他。

  精神疗养院一般没什么人来,门口惯常空空荡荡,今天却停了一排黑车,井然有序,肃穆端庄。

  凌久时从裤兜里摸出烟,想,大概就是小医生嘴里说的,来视察的大领导?

  要是让陈非撞见他抽烟,肯定会气到当众骂他。

  凌久时于是往角落站了站,准备抽完再给吴琦打电话,让他停远点,自己走过去。

  他就这样,猝不及防地,跟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撞上。

  那人穿了一身黑,就像记忆中的一样,毛呢大衣下是半高领的衬衫,腰带勒出劲瘦的腰,简洁干练,气场逼人。

  脸上的泪痣分毫不差。

  “阮……澜烛?”

 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剧烈抖动着,几乎控制不住面部表情。

  凌凌。

  有一瞬间,他分不清自己耳边听到的是幻觉,还是眼前人真的开口了。

  别抽烟。

  

  6

  阮澜烛只是去上了个厕所,出来就被人堵在墙根。

  那人颤抖着叫出他名字。

 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,用眼神示意围上来的保镖退后。

  这里是精神疗养院,这人可能只是个病人。

  不知道为什么,他觉得这人的脸很熟悉,并不危险。

  ——这很奇怪,他一般能记住的都是跟自己有仇的。

  可是对着这张脸,他连说话都没法冷硬。

  “病区禁烟,别抽烟了。”

  阮澜烛拿走他指间的烟,随手摁灭,就看见那人眼睛一闭,晕了过去。

  阮澜烛手比脑子快,下意识把人捞进怀里,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,该不能是死对头派来讹钱的吧?

  他给助理递了个眼神,示意她让旁边跟拍的媒体闭嘴装瞎,扭头问赶来的副院长陈非:“你办公室在哪?”

  “门诊四楼。”

  “先去你办公室。”

  陈非微微皱眉,准备叫两个医生来帮忙抬人。

  “不用。”

  阮澜烛制止他,单手脱掉外套罩在怀里人身上,然后把人横抱起来。

  外套罩住他小半张脸,加上阮澜烛刻意遮挡,就算旁边媒体里有不听话的,也摸不到他的信息。

  种种动作与回护都像刻在基因里,阮澜烛没来得及回味这些下意识的反应是为什么,就又皱了眉。

  这人也太轻了。

  

  7

  “凌久时,重度抑郁症,2月2号转院来的,刚来的时候肋骨骨折,颅内血块,脑震荡,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,据说是出了严重车祸。”

  “今天早上办理的出院。”

  阮澜烛指着躺在沙发上的人,压低声音:“就这样你们也同意出院?”

  陈非:“他是成年人,又没有直系亲属,他要求出院,我们还能挡着不放?”

  “没有直系亲属?”

  陈非:“他朋友送他来的,直系亲属联系不上,在这住了小一个月我也没见他家人来看过。”他耸肩,“可能是没有吧。”

  阮澜烛不说话,盯着沙发上的人沉思。

  “对了,”陈非突然道,“他的记忆好像有问题,问过我五次认不认识一个……叫阮澜烛的人。”

  阮澜烛眉头一挑。

  “我说不认识。”他顶着阮澜烛的目光,辩解,“谁让你官网上留的是英文名LAN,整个医院都没人知道你名字。”

  阮澜烛冷哼一声,摆摆手示意他离开。

  “这好像是我办公室。”陈非推了下眼镜,“把他送回病房吧,刚好床位还没收拾。”

  阮澜烛看他一眼,陈非只好改口:“好好好,我去查房,你们继续。”

  “对了,我最晚八点下班,你们……八点之前能解决吧?”

  

  8

  凌久时是被头痛折磨醒的。

  他睡得不安稳,梦里都是嘈杂喧嚣,最后带着一头冷汗被神经胀痛叫醒。

  “先别动。”有人语气温柔地止住他的动作,从他衣领里抽出个什么东西,捏在手里转了转,叹口气,“三十九度了。”

  那人顺手把毯子拉高,裹住他,问:“哪里难受?”

  凌久时的头痛在看清面前人后愈演愈烈。

  他皱着眉,斜坐起身,高烧让他身体发冷,止不住地颤抖。

  他靠着疼痛和发抖确认自己还活着,问:“我是……重度抑郁转精神分裂了?”

  阮澜烛一句“你在发烧”卡在嘴边,无奈:“那我要怎么做,才能让你相信我不是你的幻觉?”

  有些荒谬的问题,他问得温柔但认真,没有一丝笑意,凌久时顺着他的话想了想,还真给出了答案:“……陈非……”

  阮澜烛看了眼表。

  八点零二。

  陈非刚刚下班两分钟。

  

  9

  “陈非,医者仁心。”

  阮澜烛在他办公室翻出一包豆浆粉,一边打电话喊陈非回来加班,一边烧热水冲豆浆。

  陈非冷嘲:“我有那么多仁心就去公立医院早八晚十,何必来你这私立打卡上下班。”

  阮澜烛充耳不闻:“给你十分钟。”

  他不太擅长做饭,挂断电话对着一杯固液混合物琢磨半天,还是化不开结块的豆浆粉。

  但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,他只好硬着头皮把杯子递给凌久时:“凑合喝点?一会儿带你出去吃。”

  凌久时接了,但没喝,垂着头小声道:“……不饿。”

  “那就拿着暖手吧。”

  他烧的很高,手却冰凉。

  阮澜烛索性坐在他面前的茶几上,犹豫半晌,试探性地开口:“凌凌?”

  凌久时没回应。

  “……我能递给你热水,是不是说明,我是个真人?”

  凌久时轻轻摇头。

  “好吧。”阮澜烛也没逼他,拉来毯子裹在他身上,又把外套给他披上。

  外套上有淡淡的木质香。

  凌久时忽然道:“我梦见过……”

  “嗯?”

  “梦见过,这样。”

  “很多次。”

  只不过后来他很少能做梦了。

  “其他梦里的我,什么样?”

  凌久时不说话。

  手里的纸杯忽然打起涟漪。

  阮澜烛本以为他在发抖,俯身后才发现,他无声无息地哭得泪流满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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